“刚开始,疼,现在不疼了。”闻宴笑得很温柔很好看,少年时的他,清浅干净得像一汪水,“我都能看见你了,我是不是…快死了…”
“你不会死的,闻宴。”季长安碰不到那个可怜的,孤立无援的少年,他只能和他的幻境对话,“我们九年以后,会重逢,那时候,我们会重新在一起,再也没有人能,阻止我们了。”
他声调有些抖,可是却看见,地上的闻宴,瞳孔在涣散,手也垂了下去,“害,又消失了……”
“闻宴…”
“季长安,我好想你。”
“但是,我想死了。”他眼睛里流着血泪,“太累了,我撑不下去了…”
季长安的心理防线,在这一刻崩塌——
重逢后闻宴曾经问过他,有没有愧疚过当年的分手。
他知道闻宴不需要一句对不起。
可是现在…
“对…不起…宴宴…”
即使后面喊了卡,他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。
但是奇怪的是,江梵也没有上前来呵斥季长安,而是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,神色灰白。
…
闻宴找到季长安时,对方盘腿坐在荒废的玉米地里,身前就是那条公路。
他低着头,颓然得像是路边的流浪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