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长安轻轻呼出一口气,眼波一转,抬起腿就是一脚。
门轰地一声被踹开,“滚!你他妈给我滚!”
闻宴声嘶力竭,他抄起洗手台上的东西就扔。
季长安本来下意识想躲的,可是在他看到缩在角落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的人时,他就躲不开了。
沐浴露的瓶子砸在他的胸膛上,闷疼。
“出去,季长安。”闻宴现在足够狼狈,季长安现在的洗手间本来就很小了,他缩在一角,头发和西服都湿透了,裤脚卷起,露出的细瘦的脚踝,冻得青紫。
季长安没有说话,不管闻宴扔多少东西砸在他身上,他还是走到了对方面前蹲下。
闻宴在发抖,牙关颤抖着一直在作响。
季长安把手放在闻宴的肩上,对方瞬间发狂,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呜声,他开始对季长安拳打脚踢。
“滚!别碰我!”
季长安不顾挥在脸上的拳头,他长臂一伸,强势地,不容抗拒地把人按在了怀里。
“啊!滚!别碰我!”他翻来覆去,只会这样一句话,在季长安怀里,拼命地挣扎,像是被网住的兽,声嘶力竭,走投无路,疼得鲜血淋漓,皮肉见骨。
洗手池未关紧的水龙头的水还在嘀嗒着,伴随着闻宴一声又一声的痛嚎声,尖棱到嘶哑。
就像是……就像是有人拿着子——在一刀一刀地——剐着他的肉——
他像河岸上快干涸的鱼,缺水,疼痛,让他不断地反扑着,踢打,撕咬,可是困住他的人像是没有痛觉一样,只是把他紧紧搂在怀里。
闻宴的声音渐渐变小,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,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,他四肢渐渐疲软下去,在季长安怀里抽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