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是指?”
“帮你一家团圆啊!”
“先生说笑了,学生的家在长安。”
“没有了。”
羲和带着浅浅笑意,这种事情她看得太多了,尤其是果决善专的皇帝们。眼前的人长得俊俏,又不失男子气概,想想他每日养伤之余还在辛苦操练,可见是个忠贞的将帅。这样一个上天用心捏过的小人,莫名其妙死了多可惜?
更何况,他的面相已经改过了。
改过了,只要不回头打汉国,就是天道也说不出什么来。
想想那个言语不详,连真名都不给的假阎王,羲和笑意更深,手下愈发快的雕刻道,“你们家确实有贵命,可惜长安众人都看着你们一家子军功赫赫,中宫盛宠,他们能忍得了?你们只是新贵,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。你们觉得谁能一直护着你们?刘彻?”
那名字说的极轻,又带着明显的嘲讽。
霍去病一心为国,皇帝对他多有恩情,他本能捏了拳头看向羲和,神色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肃杀和恼意,“先生言过了。”
羲和无所谓他的目光,将手里的木雕小人信手一丢,“或许吧,可能是我看得太多,所以觉得人心才是世间最善变可怕的怪物。”
霍去病低头,那是三人的木雕,就像他的侍妾和孩子。
为将为帅,霍去病自然是可以迎娶高门女子为妻。只是战场上满是危机,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,霍去病心心念念要先将匈奴贼人赶走,因此婚事一直耽误至今。
霍去病根本来不及也不想耽误人家姑娘,没想到长辈赐下的侍妾,使得他有了儿子。
血浓于水,看到木雕上与他有三分像的小人,霍去病不由缓了脸色。出征沙场多了,只要肃着脸就很容易看得人心慌。霍去病不知自己方才的神色,只是有些愧色解释,“皇上于我有恩,何况这是于民大事,个人私情如何都能接受。”
“这样啊,”羲和点点头,像是听见了又盯着木雕,“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