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没伤?
周妘把衣裳装好,赵子他们也赶回来了,羲和做女眷模样一同坐上辇车。
赵夫人看着她,“那日良人说来了个俊俏先生,叫我把衣裳改了送过去。如今一见,比刚才好看多了。”
羲和盘腿而坐,“男装不拘束,辛苦夫人了。”
“说笑了,日后先生多着红衣女装就好,世上天涯任由海阔,无事烦忧。”
赵夫人端的一张清秀面容,言语中却很是不羁,丝毫不像闺中妇女。周妘原是她的婢女,也在她耳侧诉说了赵夫人的诸多不易。
出身贵族,但家世名声不显。家中父亲不看重,全赖其母一心谋划带着厚重嫁妆低嫁陈家。从此之后,赵夫人既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的陈家主夫人,亦是甘心在后出谋划策的谋士。
一个女子花费了二十载,身心全付却满盘皆输。事了还要无事般站出来,衣冠齐整的主张内院和余兵一同离开这片多年所居之地孤苦飘零。
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女子。
羲和并不是说要一直跟着赵夫人,但是有言在先,“临行前,他让我护你们母子周全回鲁。”
以前的不说,这是陈仲文生前唯一的牵挂,她才亲口答应下来那就要说到做到。
“好。”
赵夫人没有拒绝,辇车出行穿过后山镇,她侧眸看着路边萧索无人的景色嘴角微微勾起,似乎真的是闲来无事漫步春游的女子。
近两百乘战车前呼后拥,还有珍宝玉器都装上车中。一路上浩浩荡荡,纵然他们有心,但路人看着却是大张旗鼓,波澜壮阔好生夺目。
出了镇门,马蹄飞扬,尘土洋洋洒洒一片天色。
朦胧间,只能看到身后点点。
“夫人,先生,后面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