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宇文汀并没有什么感情,可是只为了阿柘口中,那些他带给阿柘童年的温暖。
虽不能为他殓尸,最起码不叫他死不瞑目,衣不蔽体。
叶动澜静立了一会儿,转身离开屋子。
他心中沉重,思绪万千。
阿柘其实,还是恨的吧,童年时的温暖却因为权力的争斗反目成仇,让他差点死在宇文汀手里,自己最亲近的哥哥要害自己,这种落差,这种失望,足以叫他恨吧。
叶动澜不知道宇文柘去了哪里,他也不想再做停留,出了那扇小小的门,引他来的家仆已经等着了,手中牵着木石的缰绳,木石还是不大愿意,一直在挣扎。
叶动澜抬手接过马缰,冲小厮点了点头,那人也向他行礼,叶动澜翻身上马,木石往前走了两步,迫不及待。
临县的百姓少,大道宽阔,叶动澜便直接催马快步行进,就只向着城门去。
出了城,他在城门的岔路口顿了片刻,最终还是拨转马头,朝北去了。
既然阿柘叫他回军中去,那便回去吧,这短短半日,他身边的事情太多了,太过让人难以接受,最起码,让他难以接受。
到了行人稀少的行军道上,叶动澜又催马疾驰,家中宅院的马厩不如军中的宽敞,木石被圈了半日,也早想出来跑跑,此时正撒欢。
木石黑色的鬃毛随着奔驰而耸动着,雄姿英发。
叶动澜的心又是一阵钝痛。
他勉强的笑道,“木石,我给你换个名字吧,不叫木石了。”
或许宇文柘本来就同木石一样,是一匹烈马,看着温顺,可其实冷心冷情,不管被人驯服多久,都是有它的傲骨在的,只认那一个人,其他人,谁都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