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柘越过人群看向叶动澜,他手脚还带着镣铐,玄色的衣袍不显脏,显得他还算挺拔俊逸,他直直的跪着,神色平淡,仿佛马上要被刻字的不是自己。
叶动澜抬眸对上宇文柘的眼睛,里面不舍的泪光翻滚,叶动澜勾唇笑了,里面的不舍是真是假他不在乎,如此就够了,在他走之前给他一场温柔的梦,让他沉睡,够了。
宇文柘又看向狱卒手中烧红的银针,有一个手掌长,另一个人手上端着墨水,等着刺字之后灌入针痕。
宇文柘想到那一夜,叶动澜玩笑着问他,“莫不是动澜生的可怖?”
他被逗笑了,却还是下意识答,“不,你生的俊美。”
宇文柘的目光描摹着叶动澜的眉眼,他确实生的俊美,长眉浓黑,斜飞入鬓角,眸子深黑,明亮,唇角带着上扬弧度,温润如玉,倘若不是出身边境战乱,宇文柘甚至能想象到他一身白衣,摇着纸扇,眉眼弯弯的模样。
见宇文柘半晌不说话,邱狱首摆摆手让手下人动手,宇文柘却张嘴吐出两个字,
“我来。”
在场的人都愣了愣,叶动澜抬头看向宇文柘,他眼睛已经哭的红肿,还在掉着泪,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,步伐沉重,垂着的双臂双手紧紧握拳,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。
“殿下三思。”邱狱首出言相劝,可宇文柘没有停下脚步,已经接过了银针,叶动澜抬头看着他,笑了,“何必呢?”
“他们下手不知轻重,我来。”
叶动澜眼睛眨了眨也落下泪来,“脏。”
宇文柘蹲下来捧着叶动澜的脸摇头,“不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