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此之后,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市井之徒,一个酒鬼的继子。”
叶动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扶住沈瑜舟激烈颤抖的身子,他佝偻着腰,像是即将被压弯的稻草,只需轻轻一点力,就会崩断。
“不如,跑吧。”叶动澜忽然有了主意。
沈瑜舟笑容苍白,“跑去哪儿,我自幼没有离过京城,天下之大我却不知何处可供我落脚。”
“我知道一个地方,那里很安全,朝廷江湖都不干涉,独立在外,你去哪儿,会有人照顾好你,你也可以继续念书,几年后来参加科举,证明给他们看。”
“真的吗?”沈瑜舟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,他无力的滑落在地,眼角垂下一滴泪来,一字一顿,“真的,有那样一个地方吗?”
“有!”叶动澜快步走到他的书桌前,书桌上还摊着沈瑜舟方才回来时胡乱写画的丧气诗句,叶动澜瞥了一眼,
“生如浮萍散,命比苦草贱”
丧气至极,连落笔都凌乱虚浮,完全不见沈瑜舟他日书法之精妙,叶动澜皱着眉随手甩到一边,抽了一张新的宣纸,就着墨砚上半干的墨落笔,只写了几句话。
待到最后一个字搁笔,本就半干的墨早已全部风干,他将纸张折叠起来,走到沈瑜舟面前,扯下沈瑜舟腰间的香囊将纸条塞进去,一并放进沈瑜舟手里。
“南下,到扬苏去,向路人问暖香阁,他们无人不知的,到时,你就将锦囊拿给老板娘看,她会收留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