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顾叔同当年为何落到妻离子散的下场吗?你们如今对他的诘问、责难,就是最真实的答案。”
孟七七目光灼灼,看张庸面露尴尬,脸色泛红,忍不住摇了摇头。他的目光扫过院中还在挽留着雨水的花,弹指一挥,所有的雨水都震落在地,似从未来过一般。
“你看,世人的赞誉,你们给他的盛名,都不过是一场雨,真是——转眼成空。”
说罢,孟七七转身离去,潇洒利落。
张庸被他说的脸颊发烫,只得停在原地,遥遥拱了拱手。
回到房内,陈伯衍关上门,转身看向孟七七,道:“小师叔生气了?”
孟七七正背对着他宽衣解带,举止自然地从须弥戒中拿出一身不常穿的淡色衣裳换上,一边整理着衣袖,一边道:“我为陆云亭生什么气?”
陈伯衍不由靠近几步,目光幽暗:“小师叔要出门?”
孟七七转过身来拍了拍他胸膛,道:“我与子鹿去看看张老太爷,大师侄在这儿给我守门,可好?”
陈伯衍抬手去抓那只在他胸前作乱的爪子,可孟七七收得极快,把手背在身后,一边往门口退,一边勾着嘴角冲他眨了眨眼,道:“大师侄要乖乖等我回来,可不准乱跑哦。”
语毕,孟七七的身影倏然消失在门口。门开了,微凉的风吹进来,吹起陈伯衍鬓边的头发。
风里,有春意的缱绻。
须臾间,孟七七与沈青崖的身影出现在内院最深处的木棉花林后,张老太爷独居的小庐就在这儿。
还未靠近,孟七七便觉得有些不对劲——这里太安静了。
沈青崖已来过一次,可此时也眉头微蹙,两人蒙着面迅速靠近,不多时,便发现那小庐外竟然布了一层结界。便是这层结界,隔绝了所有的声音。
可是结界在此,悄无声息潜入的计划便宣告失败了。
两人凭借多年的默契,同时在结界前止步,而后一前一后藏身在小庐外的大树上,默默监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