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咕噜噜

耳道中出现慢慢靠近的滚落声，很像类似保龄球的球状物在道上有目的地滚动，很清脆，但有点不均匀，就像是——

“……”

人的脑袋。

楚却商瞬间瞳孔骤缩，下意识微张嘴角，一双被阴影笼罩的眸子盛满着错愕，他更是木讷地盯向那颗不远处，被墙角抵住前进方向的……头颅。

是小潮的。

——张潮全不知是死了多久，面部僵白死色，却一直撑着一双已无焦距的眼球，直直瞪着角落中的青年。他下巴以下的缺口正汩汩流出大股的血，在木质地板上拖出一道颤颤巍巍的线。

“哎呀呀，你怎么又掉了。”

“嘻嘻……你等下，我马上就给你划掉。”

视野中，忽然出现的一只毛茸茸居家鞋直接踩在了那颗头颅上，死白的脚踝一转，就将其“扑通扑通”踢了出去。

【妈呀，盲生居然挂了？】

【啧啧啧，真可怜】

【主播咋傻了？他不是你宿友吗，现在快冲出去，暴揍nc一顿给我们看！】

楚却商此时脑袋嗡嗡作响，甚至空白一片。

和张潮全对视的那一瞬间，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出幻觉……小潮死了，怎么可能？他不可能落单的。

“真是奇怪，那老头不是说就在这的吗？怎么都找不着。”

女人的自言自话让楚却商定了定神，他捱住微微颤抖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