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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天成已经迅速在脑海里面计算了,按照苏平阳说的,每亩征收四斗粮食的赋税,按照山西亩产粮食14石,接近3%的赋税,要是在南直隶,亩产26石粮食,就是15%的赋税,如此低的赋税,他还没有见过。

“叔叔,去年家里收了多少的粮食啊?”

“这我不是很清楚,都是大太太直接管着的,不过佃农遭灾了,按照以前的约定,他们每亩上缴六斗粮食,承担赋税,其余的就是自己所得了。”

苏天成倒吸了一口凉气,佃农上缴给地主的粮食,占到总产量的43%了,加上上缴给朝廷的赋税,几乎是产量的一半,这要是遭遇灾祸了,或者是减产了,上缴的是不能够少的,那佃农吃什么啊,岂不是等着饿死吗。

这个时候,苏天成有些明白了,为什么说大明朝的赋税低得可怜,但农民依旧活不下去,一方面是自然灾害,没有收到粮食,税赋太低,官府没有钱来赈灾,另外一个方面,土地兼并严重,到了大地主和大官僚手里的土地,按照朝廷的规定,他们都有功名,是不上缴赋税的,可税赋的总额是不会少下来的,怎么办呢,这些税赋,就摊到农民的头上了,无形之中加重了赋税,可惜的官府没有得到,真正得到的是个人。

当然,这都是苏天成的猜想,具体的情况,他还需要了解。

“去年遭灾了,家里是怎么处理的啊?”

“粮食还是要交的,实在交不上来的,打下欠条,明年补上来。”

“哦,这是谁出的主意啊,要是佃农没有粮食吃了,怎么办啊?”

“种田完粮,佃户是知道的啊,连续两年遭灾了,有些佃户,确实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
苏平阳没有直接回答问题,但苏天成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
“田地里面,都种什么啊?”

“田地贫瘠,主要是种的麦子。丰年亩产有15石。”

苏天成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,种麦子,佃农更加的吃亏,麦子的价格,本来就低于大米,佃农的负担更重,加上遭遇了灾害,可以想象佃农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
“既然是这样的情况,父亲大人是什么态度啊?”

苏天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,苏平阳也听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