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黑沉,雨声喧哗。冰凉的夜风扑开半遮半掩的木窗,挤压着室内温热的空气。

季清越正对着窗户,被刺骨的凉意冻了个激灵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
吱呀的关窗声不太明显,季清越坐在床边,寻声望过去。

男人侧身站着,姿态有些懒散,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还搭在木窗的插销上没有收回去。明明只是一个侧影,却给人清冷孤寂的感觉,一眼看过去比外面的寒风冷雨还要凉。

“看够了吗?”顾鸣和转身正对他,声线冷淡,跟他周身气质如出一辙的冰凉。

季清越眨了眨眼,说:“我才刚看了你不到两分钟。”

顾鸣和伸手拉着窗帘掩住窗户,迈步走向季清越的方向,语气带了轻微笑意:“是没看够?”

“……看够了。”

顾鸣和走到他身前,季清越以为他想坐到自己旁边,往一边挪了点给他让了让位置,却见顾鸣和轻挑了下眉,出声:“躲什么?”

季清越适应着他的变化,莫名感觉自己像在集邮,现在又收集到了一个不同性格的顾鸣和。清清冷冷的顾鸣和,感觉很新奇。

“我没躲,只是在给你让位置。”季清越说着实话。

顾鸣和略弯下腰,垂眼跟他对视,语调冷淡又缓:“这么大的床,有什么好让的,你要是好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季清越闻言立马抬手拉住他的衣袖,把他平整的白衬衫拽出了褶皱。

他看着顾鸣和垂下眼睑扫了一眼他抓在衣袖上的手,又抬了抬眼皮看他的眼睛,眼中隐带笑意,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有他口是心非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