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整理着思绪，没过一会儿，他感觉轿子停下了。他把盖头重新盖好，听到有人在轿子壁上敲了敲，季清越掀开一点盖头，看见一个像是丫鬟打扮的年纪不算大的女孩探身进来。

女孩看着他，似乎是想要说什么，又把话咽了回去，兀自犹豫了片刻。

“小姐，”她叫了季清越一声，转头向外看了看，接着转回头很快地说道：“您之后千万别说话，被人听出来就遭了，您也别怕，不会有事的，有奴婢陪着您呢。”

她说完话像是被人拉了一下，她又看了季清越一眼，对季清越露出带着安抚意味的笑，身体向后退了出去。

季清越跟着向前探了探身，在轿门边听到那女孩在外面跟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话。

只是声音实在太轻，他只能勉强听到说话声，但听不太清具体内容，不过他听出了三人语气都不是很高兴，他甚至听到了唉声叹气。

他退回去，重新盖好盖头，垂着眼思忖。照这么看起来，他一会儿要嫁进去的这个顾府大概不是什么好地方，或者他要嫁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——

等等，他要嫁的人好像是顾鸣和。

所以顾鸣和这次的人设有可能不怎么好。

他正想着，喉咙一阵发痒，他用手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，感觉自己好像咳出了点什么东西。

他拿开手看了看，果然是血，温热鲜红，还不少。

“……”

还没确定顾鸣和的人设怎么样，他就先确定了自己这个人设不怎么样，有一种要不久于人世的感觉。

他在心里叫了系统一声。

系统冒出来，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，没等他开口问就先答了，【先天不足，用药吊命，活不了几天了。】

季清越沉默了片刻。

别的不说，把他嫁给顾鸣和的人是跟顾鸣和有多大的仇，娶回去几天就死了，看他身上的婚服和坐着的轿子，还有副本名上的十里红妆，虽然十里红妆说的是嫁妆，但相应的，顾家娶他也得花不少钱，就算顾鸣和家里有府邸看起来不缺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