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宝觉得公子与秦王在一起时候多出的几分烟火气消散殆尽。

刘燕卿抬起赵嫣的下巴端凝道,“你恨我?”

赵嫣拂开他的手。

刘燕卿笑了,“西北有什么好的?值得你不要命地去?”

赵嫣讥嘲道,“我无需你如此耗费心机。”

刘燕卿摇头,“赵长宁,我以为你是聪明人。”

赵长宁执意要撞的头破血流,那他便等着他头破血流的那一天。

刘燕卿拂袖而去。

赵嫣盯着刘燕卿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。

赵嫣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京城的一瞬间,如同被一枚毒钉钉死心脏。

他被潮水般涌动而来的前尘往事勒住脖颈,四肢僵冷,血脉冻结,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床榻上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,像一具沉默的尸体。

纵然少年的赵长宁能写出“岂因祸及而避之”这样的话,一路千沟万壑走到最后,也不免生出逃避之心。

他妄图在西北寻一隅平静。

而即便是这样卑微渺小的心愿仍旧无法实现。

他像一缕鬼魂,开始畏惧白日的灯火。

他想喝酒,每日却只能饮到苦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