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嗅着赵嫣发间如茯苓般的药香时候,楚钦分外清楚地知道, 赵长宁坠在他怀里了。
窗柩外月色正浓,风声过耳。
有枯黄的叶被冷风带入莹莹暖室,打着旋坠落在铺着绣毯的青砖上。
炭火灼烧的正旺,火苗窜了出来,被风骤拂。
绣着鲜花的罗帐被从内放下来,便只能看到内里隐隐绰绰的春意。
第一百五十五章
帐中云雨初歇。
墨发的美人肌肤上莹莹流转暖玉一样的光,昏灯下的剪影柔弱不堪一折。
赵嫣连动动手指的力道都没有,被抱入温热浴池时候,刚退了情潮的脸颊被水汽再度晕红,眼波流转,墨发散入池中水草一般飘荡,像传闻中披着羁艳人皮的水鬼。
楚钦锢住他的肩膀,隔着水池对着那双红肿的唇瓣啃咬上去,舌尖勾缠在一起,哺过香艳的涩酒,灼烈的涩酒沿着勾缠的唇舌颤巍巍地没入衣襟。
“等中原事了,我们回西北吧。”楚钦的气息有些不稳,在赵嫣的耳畔低声道。
赵嫣手攥住湿透的青色衣袖,牙齿咬住的唇瓣渗出了血丝。
楚钦伸手揉开了他的唇瓣,“不是说了,不许再咬自己。”
经逢种种,若说心无怨憎则是自欺欺人。
楚钰是赵嫣看着长大的,那个孩子从蹒跚走路到成长为担负天下的模样,承载赵嫣全部的希冀,所行所为却全然背离赵嫣的初衷。
赵嫣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,牢狱中少帝盯着他的眼神像盯住猎物的毒蛇,一寸寸碾碎他全身的脊骨,沦为他至今都不愿回想的噩梦。
“赵长宁,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