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天子御驾亲征的消息传进河东才士气大振。
冀州乃河东要塞,与西北军隔一条天险之河。
黄土堆积,黄沙漫天。
如今战乱,除偶尔见黄沙中几处酒肆客栈及商旅专发战时横财,昔日安居乐业的城池被一片阴霾裹覆,十里不闻人声。
黄沙中隐现一座客栈,上书“云来”二字。
福宝道,“公子,前方有客栈。”
赵嫣掀帘,被福宝扶下了马车。
风沙呛进了咽喉,猛咳两声,福宝连忙将带纱的斗笠替赵嫣戴好。
舟车劳顿十数日,一行早已人困马乏。
客栈出入多为冀州兵士,间或一些官员往来,甚至有各家密探,龙蛇混迹,五方杂处。
轩窗破旧,有风沙透过窗柩照面袭来,客栈中的桌椅覆盖一层尘灰。
店小二的年岁不大,行事倒是利落。
福宝道,“两间上房,同行的车夫伙计也安排住处。”
店小二道,“好嘞,右拐往后第一间第二间便是,前头的客人将走,正在清扫,几位稍候。”
一行五人寻一处偏僻的角落候着,即便是带着斗笠,赵嫣仍被风沙呛咳,薄纱下的眼尾微红,带些湿润之意。
福宝叹息,“这冀州的风沙太大,公子这身子根本受不住。”
车夫道,“明日若是下雨,或许会好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