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像是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已经死去多时。
陆惊澜五脏六腑猛地蜷缩成一团,四肢僵冷,手中的青玉剑重重坠在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陆惊澜想起第一次见到赵长宁的时候,是在陆沉烟的婚宴上。
赵长宁一袭大红官袍,踩银色履,覆玉色冠,身后映着阑珊灯火,拱手对陆惊澜道,“贺宁王妃喜。”满目的绯色入了眼中,指尖还残留被一阙暗色衣摆拂过的余温。
赵长宁在陆家的时候,与先帝的一些流言陆惊澜从未在意过,谁知道背后掩盖的是比流言更不堪入目的事实。
他们之间走到今日地步,不外乎“世事弄人,阴差阳错”这八个字。
“他向先帝求情的时候,一定跪了很久。”
陆惊澜的手指抚过赵嫣的发鬓,手指落在了掩在乌发中的几缕斑驳白色时,微微一颤。
当年陆家出事后,赵嫣深夜乘轿入宫,出宫后告几日病假。
刘燕卿去赵家拜访,却被赵东阳拒之门外。周折从赵家的下人处打听得知,赵嫣被先帝拿砚台砸的头破血流。
赵嫣做了什么,惹的向来青睐于他的皇帝动了雷霆之怒?
又恰逢陆家刚被抄家的节骨眼。
刘燕卿心中已有几分猜测,又逢入宫,在朝下遇到当时的大太监常平,刘燕卿便对常平道,“赵大人实不该替陆家求情,如今恐怕要牵连自身,敢问公公,陛下可有怪罪大人的打算?”
常平知他是赵嫣身边之人,对他并未设防,叹息道,“陛下的气,昨日已出干净了。”
常平并未否认,刘燕卿便知,赵嫣确实替陆家求情。
刘燕卿叹道,“被砚台砸的头破血流。”
陆惊澜咬牙,“他的事情你如何这般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