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还有力气说话。”

女人涂满丹蔻的手指居高临下地落在了赵嫣的脸上,颇轻暧地寸寸下移。

“难为赵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宁王妃。”

“以前赵大人在陆家的时候父亲与我提过赵大人与沉霜的婚事,我亦有心促成,孰料是引狼入室,害了陆家几百口人的性命。”

“赵大人这张脸,原来不止招女人喜欢,也招男人喜欢。”

赵嫣咽下了喉口的血沫,闭目道,“若王妃要报仇,就杀了我。”

赵嫣说话时候牵扯到了身下的伤口。

因习惯了隐忍,再大的痛楚也不显露人前,除了紧紧蹙起的眉头,外人窥不到分毫。

陆沉烟笑容敛住,眼中阴冷,“当初知道大人死的消息,我还有些遗憾,野狗分尸怎么够?应该长长久久地活着忍受锥心之苦,日日生不如死才痛快!谁知赵大人唱的好一出金蝉脱壳的大戏,躲在岭南逍遥快活。”

“惊澜偷了你赵家的账本呈给天听,你赵家毁在陆家人手中,也算是因果报应。”

赵嫣蜷在袖中的手指握紧,苍白又虚弱的脸上终于泛起涟漪。

陆沉烟的声音柔软的像水,“大人府上当年闹得鸡犬不宁的兰青,本是宁王府的丫鬟,后来入了青楼,才与荣家搭上了线,大人觉得,兰青是听陆家的,还是听荣家的?”

原来如此。

当初的种种蛛丝马迹串连起来,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案。

陆沉烟这时离赵嫣很近。

女人的香气盈满鼻腔,云鬓上的一缕发丝垂落下来,像一朵布满密刺的鲜花。

“大人今日的模样,不知道多少人想看见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