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颖那一遭彻底毁了他的根基,破败的身体一日虚过一日,若再经一番折磨只怕撑不到秋后。

荣昇停住步伐,笔直的同随行的戴高一起候着。

身后烛火明灭,掌灯人已出入两次。

铁窗外风声乍起,裹携进了一股骇人而刻薄的冷意。

楚钰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。

他抬靴近前,便见昏灯下一道瘦削单薄的影子,手中正握着一卷书页翻过去。

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声,回头看过来,遂放下了手中的书,不卑不亢的行礼。

“参见陛下。”

楚钰细眼打量着赵嫣,这还是自从赵家出事以来,他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的仇人。

或许只有胜利者才有这样的闲心逸致。

若说以前的赵嫣像是着笔艳丽的彩画,如今的赵嫣便像是褪色的黑白画。

懂画的人才知,通篇的彩绘稍嫌姝艳,而黑白画上浓丽的一笔却格外荡人心魂。

有多少男人想给这幅黑白画再添潮红的一笔?

已这般境地,赵嫣的神情并不因落拓而显得卑贱,囚服下的背脊始终笔直。

也不知道在他父皇的塌上,是否也依然笔直的像青杨。

楚钰畅快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