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昇知道荣颖向来荒唐,却不知道这般荒唐。

胸憶间有一股暴涨的怒意,这怒意不知从何而来,却急于宣泄。

“荣颖?这就是你说的审问?你当我大理寺是什么地方?”

荣颖将怀中的人置放于青塌,拢了拢衣袖。

用风姿端凝的模样做着下乘之事,不见眼中分毫被诘问的狼狈。

“大哥,你记得我当年的腿伤吗?”

当年荣颖的腿伤的多重荣昇清楚,荣家请遍名医才险险保住。

“是赵嫣做的。”荣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矜贵的模样。

“大哥,你是不是也觉得,荣颖左右是一个纨绔,两条能纵马的腿和能走路的腿没有什么分别?”

荣昇眉头蹙了起来。

“他好歹也曾是内阁的首辅,即便曾有冤仇,又何必如此折辱!杀人不过头点地,荣颖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
荣颖遂笑了,他一字一句道,“我在做什么?我在做大哥不能做的事,审大哥不能审的人。大哥要做君子,我便只能做小人。”

“那你审出什么了?”荣昇冷笑。

“若大哥再晚些过来,什么都审出来了。你当我是为自己?是父亲的意思。”

他二人皆是聪慧至极的人物,点到为止,荣昇立刻便明白了个中缘由。

莫怪向来不踏足大理寺的荣颖忽而多管了大理寺的闲事,而当时的荣昇则并未多想。

赵家的案子事关重大,可说是永历年第一大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