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”

赵嫣瞧着母亲的墓碑,冷声呵斥,“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?”

阿祥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家中尚有妻小,赵家百多口人便是百多张嘴,自赵嫣送走了赵东阳和平安,外头又有些传言和风声,不免人心惶惶。

如今连赵家的下人也要遣散,只怕赵家已经危如累卵。

他在赵家很多年,见惯赵家风光正盛,钟鸣鼎食的模样,一夕间人走茶凉竟也有些揪心。

外人如何他这样大字不识的汉子不懂。

他只知道赵嫣从未苛待过赵家的下人。

阿祥跪了下来,赵嫣摇头道,“你家中有妻小,也该多替他们考量。”

天际的孤雁哀凄的叫声穿云而来。

赵嫣怔怔瞧着天际翻涌的云海,眼中似有惋惜和悲叹。

“原来大人在这里。”

赵嫣回头一看,见一年轻男子身着青衫,靴底尽是春泥,朦胧的雨中透出细长的眉目,立在此地已不知多长时间。

刘燕卿行至赵嫣身边,替他撑起了伞,他这样的动作显得熟稔,仿佛曾经做过千百次,“我得了消息赶到赵家,下人说大人来了此处。宫里出事了。”

赵嫣看了眼阿祥,阿祥站了起来,退到了一侧。

于是荒山旷野中只剩下了这二人。

一人撑着伞,一人静静伫立,雨湿透了坟冢和青山。

“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