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角花荫处,被马蹄踏碎了一地。
宁轲的骠骑营外,马蹄停了下来。
赵嫣轻咳了几声,他本便身子不好,受了惊又受了凉,下来的时候身上已没有一丝力气。
是楚欽抱着下来的,大口喘息了许久方缓了过来。
“大人这身子要好好调养。”
赵嫣目光落在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上,想起了过去恩荫入仕,踩银鞍,骑白马,少年风流的赵长宁。
现在的这双手倦怠无力。
能握住烈火烹油的权势,却勒不动一匹骏马的缰绳。
秦王随意挑了块石头坐了下来,他身上穿着短打的戎装。
不远处是他的军营,举目眺去,天际有迁徙的大雁,丛丛的芦苇悠悠荡荡,像极西北的落日长河。
“赵大人,不进去看看?”
两三尺的距离。
赵嫣在营外肃肃立着,春日的风声拂乱了发,沙子进了眼中,也不知是涩还是苦。
不远处有一队黑甲骑兵正在集训,赵嫣怔怔的看着其中一个黑甲少年,晒黑了不少,高高大大的,已能扛得起比两个人还重的兵器。
眉宇间的意气风发,赵长宁一辈子都不会有了。
赵嫣背过了身子,良久,才有些艰涩的开口,“照顾好他。”
仿佛要叮嘱的有很多,到最后说出口的,只有这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