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吗?就是你,抱一下这个孩子,让她眼睛的高度能够和这台仪器上这个位置的目镜高度差不多。多简单的事情?”
索拉险些翻了个白眼。
哪怕天资不足而成为家族政治联姻的牺牲品,但再怎么说她都是索菲亚莉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,这样的事情竟然要让像她来做?
索拉的心态并没有躲过肯尼斯的眼睛。
肯尼斯皱了皱眉,语气有些不快:
“索拉iddot娜泽莱iddot索非亚莉,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。”
索拉闻言,转身正要反驳,但在看到肯尼斯阴沉的脸色后,心中没来由地一跳。
肯尼斯现在的表情,让她想到了昨夜来到冬木市的索菲亚莉家族的长辈。
当时,家族的长辈便是全程以这种表情给出了家族对她的“宣判”。并给她讲了几句“肺腑之言”。
肯尼斯说的并没有错。失去了魔术回路、魔术师身份、君主资格的肯尼斯,已经再也不是曾经的时钟塔最年轻的十二君主、矿石科学部长以及降灵科一级讲师。
若是说得难听一些,他只不过是一个废人。
既然肯尼斯是一个废人,那么作为肯尼斯妻子的她,又会是什么身份呢?
不过是联姻的工具,生育优秀后代的生物机器。
往后余生,索拉唯一的出路,便是生产一名高天分的魔术师儿女,母凭子贵。
这样的一个人,还能自称什么千金小姐吗?
索拉无声地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她笨拙地模仿这自己曾见过的其他人,将两只手伸到间桐樱的腋下,将间桐樱举了起来。
“真的耶,是赵叔叔!肯尼斯老师。”
透过望远镜的镜筒看到赵云的间桐樱兴奋地挥动着小拳头,而在她背后的肯尼斯,看着她的身影,以及半蹲下身体抱着间桐樱的索拉,表情喜忧参半。
索拉或许会觉得委屈,但肯尼斯所承受地,相较于索拉只会更多不会更少。
这几日来,肯尼斯一直维持着与埃尔梅罗家本家的联系。
本家不乏对他的指责与怪罪,时钟塔已经在考虑删除埃尔梅罗家的君主席位,除非埃尔梅罗家出现一位能够担任时钟塔君主的人选。
时钟塔十二君主,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号,更是魔术协会中权力体系的一部分。失去这样一个席位,毫无疑问是在向外表现埃尔梅罗家的虚弱。
时钟塔君主相当于世俗大学中的学院院长教授级别,想要成为君主的要求自然非常严格。
然而以魔道家族代代单传的惯例,短时间内想要在埃尔梅罗家找到这样一个人,几乎不可能。
源流魔术刻印的修复,自身魔术知识的总结,时钟塔的博弈,家族人的阴阳怪气。这些都一股脑地施加在了肯尼斯的身上。
“雁夜兄,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,和你的运气啊。”
肯尼斯抬头仰望星空,冬木市浑浊的空气、地面的灯光将星空完全遮蔽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一缕灵魂自冬木大桥一路飘来。
rider,伊斯坎达尔的灵魂,以这种神奇方式被小圣杯吸引,来到了冬木市市民馆。
由于宵禁, 现在市民馆并没有人,而在馆中,却放了一个小台子。长约二米,宽约一米。
而在这台子的上方,是一个银发的白人女人dashdash爱丽斯菲尔。
冬木市市民会馆,这个位置正是冬木市四大灵脉地之一。而言峰绮礼在前往教堂前,就将爱丽斯菲尔放置于此地。
rider的魂,以及由于令咒被毁而重新回归灵魂状态的ncer、caster、assass一同,穿透完全被鲜血染红的爱丽斯菲尔的裙装,进入小圣杯之内。
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,魔力的余波使四周变得灼热。
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,化为飞灰。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,幕布,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。
火势渐猛的舞台上,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。“创始御三家”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,就在这无人知晓的状态下发生了。
紧闭的“门”,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。透过细小的间隙,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。
那东西看上去与“泥土”非常相似。黑色的,仅仅是黑色的,如同泥土一般的“什么东西”。
渗入圣杯的物体滴了出来,一滴,又一滴。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,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,黑色的泥之波涛溢出了容器,流到舞台的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