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介然不是剑修,可他的哥哥是。所以,在剑术的造诣上,他还不如钟介然。他插不上话,心里有些憋屈和难受,可更担心钟介然提起剑术,就会让叶君晰想到龙阳剑派,想到那个让大师兄受伤的沈仙师。

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,他就一直在琢磨大师兄和沈掌门之间的关系。

他们之间有他不知道的三十年,叶君晰也很少向他提起从前的故事。

如今离开了龙阳剑派,大师兄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,他的内心又是如何看待沈向卿的?

宫哲彦怀揣着担忧地好奇,凝望着叶君晰的侧颜。

“哦,是被师叔捅伤了,他和我从前的师尊说,我这个模样是入魔的征兆,要挖去我的灵根,我不愿坐以待毙。所以,离开了龙阳剑派。”

叶君晰的语气很平静,像是在谈论远山和浮云。

他连忙搂住叶君晰的腰,在他侧头时说道:“君晰,让我抱一会儿,风刮得我心口冷。”

叶君晰轻轻拍了拍自己环在他腰上的手,没说同意也没说不。

他开心极了,看向钟介然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。结果,钟介然立刻就说了一句让他想将其瞬间抹杀的话来:“叶道友一身正气,怎么可能是魔。我反倒是在毕道友身上嗅到一丝魔界的气息。”

宫哲彦将半张脸埋在叶君晰背上,随风纷飞的银发遮住他眸中蕴含的杀气。

有这个“百事通”一般的钟介然跟着他们,终究是一个祸患。大师兄还想帮他去魔界救钟海棠,万一被师兄发现自己是魔尊独子。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点信任又要翻倒重来。下次,他还能以什么身份接近大师兄呢?

不行,他得想个办法甩掉这个烦人精。

叶君晰听到钟介然这样说,并未起疑,反倒帮他解释:“大约是他和哥哥常居断魂崖谷底的缘故,那里是仙魔交界之处。日积月累,难免沾染些气息。”

宫哲彦一边装着乖巧,一边催动灵力,将远处一朵飘云由白转乌,顺势掀起一阵狂风,掩盖他刻意的雷电之术。

紫金色的闪光直直劈向与叶君晰交谈甚欢的钟介然,他白贝玄化扇不堪雷击,迅速变回原来的大小。

眼看着钟介然就要因站不稳而跌落下去,他踩了一下变小的白贝扇以此为跳板,堪堪抓住朝他伸来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