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就红彤彤的眼睛更是像水洗过一样透彻。

“排练的都差不多了，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吧，”文柏重点看了眼邵城，“不愧是目前最热的演员，演起坏人跟真的一样。”

邵城淡笑，“谢谢文导的夸奖。”

浅灵打算去厕所洗把脸，跟拍的摄像师在厕所的门口就停住了。

他独自走了进去。

拧开水龙头，哗啦啦的流水打湿他的鬓发，浅灵抬起眼，洁净的镜面上他的面容扭曲幻化，渐渐变成了他自己熟悉的脸。

黑雾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，像是从背后将浅灵整个人拥抱在怀里，雾气藤蔓似地缠绕着他。

黑雾里透出森森的声音，“怎么样？还想要回自己的脸吗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……”

“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，绝不。”

浅灵蹙起眉头，苍白泛红的眼角多了几分凌虐的美感。

他坚决的话似乎激恼了黑雾，缠绕在他身上的力量陡然变大，想无数只无形的手，将他虚空抬了起来，压到了镜子前。

“你看看这张脸，你真的舍得不要他了吗？”

镜子里的浅灵紧紧咬着嘴唇，红润到如同杜鹃泣血般的嘴唇下陷出明显的痕迹，白皙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凭空出现了指痕，从脖颈蔓延到脸颊边。

“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？你觉得会有人来解救你是吗？文柏，裴子敬还是谁？”

浅灵只能被迫的抬起头，如同引颈受戮的白天鹅般，颤着声音道：“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黑雾带着浓浓的恶劣语气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我、就、在、你、身、边、啊……”

你的一举一动，一言一笑，都在我眼底下。

浅灵的眼底泛着雾气，连恐惧和害怕的情绪都掩饰不好，单纯的让人不禁想要发笑，“所以别试着反抗我，这只会让你受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