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灵一抬眼，裴子敬居然已经醒了。

“早啊。”

裴子敬的眼底淡淡的青色，显然昨天的睡眠质量并不怎么样，但他哑着嗓子依旧回应道：“早，昨天睡得怎么样？”

“谢谢你，我感觉好多了，”浅灵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我昨天做噩梦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？”

他想不到自己害怕的时候会不会很闹腾，会不会很难缠，但对方碍于情面又不好将他喊醒。

裴子敬揉了揉酸胀的眉心。

只能说浅灵的话说对了一半，他的确是因为浅灵的出现而睡不好觉的，但不是因为觉得吵闹，而是距离实在太近了。

他不需要低头，就可以嗅到那发间淡淡的芬芳。

手心还隐约残留着触碰发丝的柔软顺滑。

他一晚上胡思乱想根本冷静不下来，想去浴室冷静冷静，又害怕吵醒了怀里好不容易的人，只能硬生生地憋着，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会儿。

见裴子敬迟迟不说话，浅灵脑补了一大堆自己出丑的样子，不免耳朵悄然涨红。

“你再睡一会儿吧，我去吃早餐，顺便再替你带一份。你喜欢吃什么？”

浅灵悄悄从他手臂下溜了出去，踩下床，胡乱地找到自己的拖鞋，身上的缎面睡衣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折子。

柔软的短发倔强地翘起一小撮，浅灵认真的看着他。

裴子敬只觉得心尖发软。

“那拜托你了。”

顺利拿到了裴子敬给的食物清单，浅灵洗漱了一把就走出了房间。

浅灵踩着自己的毛绒拖鞋下楼。

大概是他起得太早了，厨房里冷冷清清，没有一点烟火气。

“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