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怪物,胸中酝酿的委屈并不会在暂时脱险后得到缓解,而是连同身体的不适,铺天盖地地朝浅灵涌来。
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糯中包着沙哑,还有压制着却依然十分明显的颤音,“我作为先生的妻子,是何等的荣幸,在先生离世后,我多想不顾一切也跟着去了。”
如果此刻不是处于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,一定能看到那晶莹的泪珠滚落至雪白的脸颊,眼角和耳根都一同红起来的样子。
游瑄是鬼,他能看到吗?
浅灵并不清楚,但他很清楚对方是能听懂他在讲什么。
“但在随先生去之前,我还要做一件事,帮先生把罪魁祸首找出来,”他掺着哭腔,哭到声音都是一顿一顿的,“这样我才能安心去见先生。”
没有人接话。
安静的空间里,只有浅灵无助的啜——泣声。
就在浅灵感到失落时,手脚上的束缚解开了。
浅灵整个人身上没有一点力气,正要他要无力滑倒,下一秒却被无形的力量托起。
虽然依旧是冰凉,却没有了那股压迫感十足的森森恶意。
浅灵的脸颊上忽然一凉,像是一只无形的手,轻轻拭去了他脸颊上的泪珠。
随后,他的颈侧一疼。
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烙了一下,硬币大小的整块皮肤都跟着像火一样燃烧起来,似乎连骨髓也跟着被灼烧。
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和哭声,脸颊已经完全被泪水给打湿了。
那股凉意孜孜不倦地捧着他的脸颊,替他擦眼泪,动作也越来越柔和,生怕碰疼他。
浅灵不理解。
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?
“浅灵。”
“浅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