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山路实在难行,且与别处不同,易下难上。寻常马匹只怕连铁裹门也不敢上,须得是在山里跑惯了的马。”
中年药农道:“不知朔方军的弟兄们上不上得去。”
“上得去,我们正巧有在山里跑惯了的马,来了一半,剩的一半还在勾注山背后没送出来。”
白源大笑道:“如今看来,竟像是天意一般了!幸亏当年京中要给少将军议亲……”
“……”云琅咳了一声,及时开口:“白叔叔,同岳帅知会一声,轻骑兵带干粮清水,三更动身。”
“好!”白源点了头,起身道,“少将军可还有吩咐?”
“老规矩,人衔草马衔枚,冷饼清水,不可带酒,不可带羊肉。”
云琅道:“刀不带鞘,以棉絮包裹,弓弩摘弦,箭羽在上。”
白源利落应声,出营去找岳渠安排下令。
云琅又同几位药农问清了些具体事宜,让景谏将人带下去好生休整准备,只等天黑透便动身启程。
帐中空荡下来,萧朔走到云琅身旁,将他手腕搁在桌上,慢慢按过几处穴位。
“叫你敷一敷,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云琅笑了笑:“赌不赌?明日要下雨……这场雨还不会小,只怕能淋傻了铁浮屠。”
“不赌。”萧朔取出药酒,在掌心倒出些许,覆着他腕骨慢慢揉开,“此事我宁愿你猜得不准。”
“如今来看,准些的好。”
云琅道:“你入朔州,几时能将拐子马引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