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朔州……不在一两日。”

景谏担心云琅着急,迟疑着劝道:“攻城夺地,蓄势缓压。朔州不同于其余北疆城池,是当真易守难攻的屯兵重镇,急不得——”

“夺城有什么难的。”

云琅手上利落,屈指敲了小王爷掌心两下道谢,飞快将那块糖塞进嘴里,含去了要命的苦味:“难的是夺城以后,我若将金人赶出来,雁门关拦不住,满地乱跑便麻烦了。”

景谏:“……”

“少将军说不难,我就信不难。”

刀疤从没怀疑过云琅,没心没肺嘿嘿一笑:“少将军只说做什么,我们去做就是。”

“阴山里除了戎狄,应当还有不少流民。”

云琅将药碗向身后藏了藏,坐起来道:“只是藏得太深,不易找到。”

当初云琅离开北疆前,人力已竭军力已疲,实在无力再收复朔州。朔州的百姓被迁去其他城池了一部分,剩下的无处安置,云琅曾想过将他们带回中原,愿意跟着走的却寥寥无几。

安土重迁,骨肉相附。带不走又不肯朝异族狼崽子低头的朔州人,散进山里成了流民,以采药为生,只等着复土归家的那一天。

“白岭能采到那株老参,应当不是碰巧。”

云琅忽然想起来,看向白源:“白叔叔,当初那些事,后来同我大侄子解释清楚了吗?”

白源:“……”

“轻车都尉这些天一直混在城外,不归楼都给下属打理了。”

刀疤举手告状:“我们猜测,是为躲他儿子。”

“不归楼转运马匹,白大哥只在暗中调度,不肯出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