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渠手中拿了酒杯,倚着虎皮座椅,一双眼睛仍精明雪亮:“只是什么?”

韩忠一愣,细看岳渠神色,不由失笑:“看来是末将多虑了。”

他原本担心朔方军长久不得放松,忽然松缓下来,若是有敌军今夜试图突围破城,是否能及时应对。

……可看岳渠反应,朔方军无疑早已想到了此事。

“少将军有安排了?”

韩忠悬着的心放下来,也不由笑了,寻了块石头席地而坐:“怪不得你们朔方军都说,有云字旗在,凡事都用不着担忧。”

“也该担一担忧,当初若不是端王按着,这小子能一路放风筝放到昆仑山。”

岳渠笑道:“你只看见眼前宴饮,却看不见朔方军还分了十几拨轮换,各处都有人盯着。巡逻警哨、强弓硬弩,那些死士扛过来烧咱们的猛火油都在城门前面,只等不归楼的火光令。”

“戍边久了,人人都知道怎么让自己缓一股劲。”

岳渠将杯中冰水饮尽,打了个激灵,长呼口气:“这股劲缓过来,也人人都知道……仗还得打,还不到倒头睡透的时候。”

韩忠听懂了他的意思,心下跟着涩了涩:“这些宴饮的,过会儿也要去轮换?”

“轮换过七次了!”岳渠大笑,“这些人里,朔方军已换过七拨,看不出来么?”

韩忠愕然,回头又仔细看了看。

“你再细看。”

岳渠饶有兴致,撑坐起来:“还能不能找见那两个小兔崽子?”

“少将军与——也去轮换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