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。”

萧朔:“我此时该温润暴戾,还是该青面獠牙。”

云琅:“……”

该少斤斤计较记点仇。

云琅就知这人面上看着温润沉静、其实内里最是锱铢必较。他默念着自己是来赔礼,念了三遍,深吸口气耐着性子:“都是胡说的。”

“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这话你知道吧?”

云琅挪到他身旁,挤挤挨挨坐了:“我无心一说,叫他们当真了……我自己有些话都没当真的。”

萧朔问:“哪些不曾当真?”

云琅把野兔挪开,自己换上去,往萧小王爷掌心拱了拱,好声好气:“自然是‘狠辣’、‘暴戾’、‘青面獠牙’当不得真。”

萧朔手掌按着云少将军发顶,静了一刻,垂下视线。

云琅:“……”

云琅平日里哪来这般耐性,此番理亏让着萧朔,自觉该哄的也全哄了,已彻底仁至义尽。

这块又迂又记仇的榆木疙瘩若还犯轴个没完,就将萧小王爷改名萧睚眦,找十个传令官,满军营去嚷嚷。

萧朔凝他半晌,掌心力道落实,慢慢揉了揉。

云琅正准备哇呀呀撸袖子出营,叫这力道牵得怔了怔,在小王爷手心抬头。

“我只是在想。”

萧朔轻声道:“该如何同你赔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