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朔看着云琅,眸底映着他,沉静清明。

云琅叫他看得微虚,心道就不该多嘴帮忙,飞快扯开视线看了看呆若两只木鸡的开封尹与商恪,右手摸了颗飞蝗石,见机行事瞄准了轻轻一弹。

卫准膝弯一麻,腿上瞬间没了力气,一头险些栽倒,被商恪抬手仓促扶住。

卫准是文人,不明就里,只当自己没能站稳,匆匆借力站直:“多谢商兄……”

臂间力道仍在,没有要顺势松手的意思,卫准怔了片刻,迟疑抬头。

商恪静垂着视线,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,眼底看不出半分神色,骨节绷得泛白。

参知政事找了半晌,没看见半只茶杯,只得接了萧朔倒的一碗茶,抿过两口,叹一声搁在了桌边。

……

云琅仁至义尽,不再多管,向背后拢着的手臂靠了靠,又瞄了一眼萧小王爷。

多说多错,今日怕是来戳小王爷心的。

云琅咳了下,握住萧朔的手,挨个手指慢慢捏遍,在他手心慢慢写着个“鬼”字。

萧朔垂眸,将他那只手拢在掌心,温声道:“求之不得。”

云琅不想让他知道的事,他都可以不知道。少将军将这一片心留给他,他珍之重之,不受无益之事纠缠烦搅。

不化清风,不慕明月。

云琅愿意化作冤魂,那也很好。

做个厉鬼朝夕相伴,少将军想吓唬谁,便一起将脑袋藏了,扯出舌头浑身是血地倒挂在人家的门口。

“大理寺之事,我意已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