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针依着经络穴位,针针挑着云琅体内的残余药力。彻底力竭的身体给不出回应,却仍尽力绷着,想要逼出最后一点力气。
云琅心神尚在战场之上,意识叫疼痛从昏沉中激得隐约醒转,下意识便要摸索身旁弓箭银枪。
梁太医扎不准,一阵头疼:“你那绳索铁铐呢?将他铐上算了。”
萧朔将人揽住,握了云琅摸索着要张弓搭箭的手,扣合上去。
云琅意识混沌昏沉,察觉到束缚,呼吸滞了滞,本能便要反抗。
这些天精细养着终归有成效,此时云少将军竟还有挣扎的余力,握着萧朔的手反倒更用劲,死死攥着,筋骨近于痉挛。
梁太医吓了一跳:“不好,怎么还这么大力气?”
萧朔身上伤了不止一处,肩头伤势也在战中牵扯,还未来得及仔细处理,只草草包扎过一遍。
此时挣动,又有新鲜血色洇透出来。
“你自己留神。”梁太医皱紧了眉,“他不要紧,底子已养得能撑住了,你这伤药还没上……”
萧朔摇摇头,拢住云琅的胸肩,轻声道:“我在。”
云琅肩背一颤,手上力道由挣扎转为摸索,一点点拢住了萧朔的手,试探着攥实。
萧朔大略猜得到云琅困在哪一段梦魇里,阖了阖眼,回握住云琅的手:“少将军。”
云琅喉咙动了下,咳了两声,胸口急促起伏。
“我在。”
萧朔握紧他的手: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