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心有牵挂,当初从不知忌讳、不避险地,一箭扎碎了半边肩胛还全不当回事的云少将军,竟连句“不知死活”都嫌不吉利,不肯说了。
“并非有意叫你担忧。”
萧朔任云琅扯着,坐在榻上:“今日朝臣来的蹊跷,我不放心。”
云琅自然知道,只是看着萧朔拿伤不当伤,到底来气。也不说话,自顾自解开他叫血色浸透了大半的绷布,拿过止血药粉。
萧朔不见他回应,静坐一阵,抬手覆上云琅臂间。
云琅绷了半晌,终归泄气:“当年你硬要我静卧养伤,嫌你烦,藏了你的裤子……是我不对。”
萧朔顿了下,缓声道:“此事揭过。”
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云琅如今亲眼见了萧朔受箭伤,将心比心,才知当年萧小王爷何等头疼:“也不该趁你睡着,给你扎了一头小辫子。”
“……”萧朔:“此事也揭过。”
云琅有些诧异,他不曾想到萧小王爷心胸宽广至此,顿了顿:“也不该弄了两条雪兔裘,做成兔子耳朵,别在了你头上……”
萧朔实在不想回首往事,阖了阖眼,深吸口气:“云琅。”
云琅干咳一声,及时闭严了嘴。趁他不注意,手上利落清创拭血洒匀药粉,将干净的白布覆上去。
萧朔被他分神,痛楚尚未来得及返上来,伤处已叫云琅重新处理妥当。
云琅留神查看萧朔神色,见他眉宇间已稍和缓,心中才松下来,将绷布细细打了结,帮萧朔将半边衣物扯正。
萧朔抬手:“我自己来。”
云琅充耳不闻,认认真真替萧朔理顺衣物,系妥衣襟,坐回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