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是说,琰王殿下本就对云――”

常纪顿了下,迟疑道:“对云氏遗孤……早已倾心,只是叫血仇逼了回去。故而终于听了个解释,不论真假,便一股脑信了他并非仇人?”

常纪有些犹豫:“可这便怪了,琰王不知道也罢了,那云氏遗孤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些,为何拖到现在才肯解释?”

“朕曾发誓。”皇上淡声道,“他若能死守当年事不提,他守一日,朕便留萧朔一日性命。”

此事皇上远比旁人更清楚,再想起当年事,更觉处处皆能印证:“怪不得云家那余孽死死护着萧朔,宁可亲手烧了豁罪明诏,也要换朕不对琰王府动手……”

常纪从不知此事,心神微震,愕然抬头。

“他若拿了那封诏书,朕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对付他。”

皇上冷嘲:“若非高继勋废物,再三失手,朕早能要了他的命,永绝后患。”

常纪心下寒凉,埋头低声道:“云……云琅带兵,素来义薄云天,末将也是听说过的。”

常纪悬着心,生怕哪句说的不对泄露实情,字字谨慎:“琰王殿下性情冷戾刻薄,不似重情之人,臣实在看不出……”

“你不知他当年性情,若非家变,并非这般不堪造就。”

皇上摆摆手,忽然想起件事:“那日小朝会,琰王回杨显佑时,是否说了同榻之人?”

常纪脊梁骨一颤,隐隐焦灼,硬撑着:“臣不记得了。”

皇上对这些金吾卫本就期许不高,不耐地皱了皱眉,并未斥责,只沉声教训了一句:“日后多用些心,让你做护卫,你就只知做护卫了?”

常纪忙恭声道:“是。”

“玉英阁内,他与云琅见面。”

皇上慢慢道:“不过三日,小朝会上,竟就已成了同榻之人……太快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