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虞侯一怔:“那……是发觉了戎狄崽子的暗桩?”

萧朔蹙眉:“不曾。”

都虞侯越发茫然,与身后几个校尉面面相觑,细看了看这几日越发威严整肃的殿前司队伍,一时竟想不通烦从何来。

萧朔兀自烦闷了一阵,攥了下仍火烫的掌心,定了定神:“你们可成家了?”

萧朔平时沉默严厉,罕少与众人闲谈。都虞侯愣了半晌,才意识到都指挥使在问什么,不由笑道:“都已这般年纪,不成家哪还像样。”

“殿下如何问起这个。”

都虞侯看着他,有些好奇:“莫非殿下烦恼,竟还与家中之事有关么?”

殿前司大都知道,有位不知名的白衣公子与琰王殿下格外交好,只是不能提,提了便要去帮开封尹拍惊堂木。

都虞侯尽力避开这几个字,谨慎道:“可是那一日,策马来寻殿下的……”

萧朔低声道:“是。”

都虞侯松了口气:“殿下与他吵架了?”

萧朔倒宁愿云琅同自己吵架,闻言愈用力按了下眉心,又将各处房顶扫视过一圈。

云琅惯了高来高去,从前便不肯好好走路,如今身子稍养回了些,更不耐烦坐马车软轿。

今日气跑了,再想找人,不止要将汴梁各街道坊市筛一遍,只怕还要向上再细查一圈。

自两人少年起,萧朔便择日搜一遍汴梁城,此时想起云琅甚至还可能易了容,越发头痛:“是我举止无端,狎犯了他……惹了他恼火。”

都虞侯跟随萧朔这些日,无论如何想不到琰王竟也能调戏旁人,听得骇然,瞪圆了眼睛。

萧朔心烦意乱:“他便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