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卿愕然回头,一阵气急败坏:“卫准!此处关你开封尹什么事?!”

卫准站定:“京内失火,几时不干开封府的事了?”

开封府总掌京师民政、司法、盗乱,另辖徭役赋税,只要是京中失火,自然在所辖之内。

大理寺卿被他噎住,张了张嘴没说出话,又看了一眼黑衣护卫。

“你大理寺招来的祸事,开封府和殿前司都逃不了干系,到时大家一起在御前请罪。”

卫准仍如平日一般,冷冰冰生人勿进,负手分开纷乱人群:“我两方尚不曾怪你,你倒来抢先胡乱指责撒泼。”

大理寺卿惦着玉英阁里的东西,此时心中早乱了方寸,看着默然立着的黑衣护卫,咬咬牙道:“既然……既然有开封尹到场判理,本官不好不给这个面子。”

大理寺卿侧了侧身:“待琰王回去,将养几日,清醒之后,本官再行拜访……”

卫准与连胜对视一眼,稍颔了下首,不着痕迹示意。

连胜紧握着的腰刀松了松,带了殿前司将人抬起,正要出狱,却又被拦在牢门口:“慢着。”

“侍卫司骑兵都指挥使,也有见教。”

卫准回身,看向高继勋:“莫非本府处置,尚有偏颇失当的地方?”

“开封府断案,我等哪敢置喙。”

高继勋笑了一声:“琰王素来体弱,却自不量力硬要闯阁。我侍卫司阻拦不成,只得放行,既然此番伤重,抬回去养着也就罢了。”

他已听了手下禀报,一双眼睛牢牢盯住云琅:“只是不知……琰王分明只身闯的玉英阁,这护卫又是哪里来的?”

连胜心头一紧,又握上腰刀。不及开口,身后殿前司都虞侯已平静道:“这倒奇了,琰王殿下离开殿前司时,身旁的确带了个护卫,我等俱亲眼所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