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琅被他一点,也明白过来:“寒门苦读不易,一旦入仕,定然惕厉警醒,一扫颓唐庸怠之风。”
云琅想通此事,举一反三,也大致明白了那时蔡老太傅所说的:“这个时候又有职官重复,相当于各占一半。对上那些承祖荫的官员子弟,甚至可能一举反制……”
萧朔点了点头:“虽然讽刺,却大致不差。”
“依开封尹说,这些寒门子弟,也未必便全都甘心被挟制驱使。也有一心为国为民的,仍苦撑不退。”
云琅道:“他已答应了帮我们甄别鉴选,回头你看一看,是否信得过。”
萧朔拿过盏茶,喝了一口:“好。”
“饭怎么还没好?”云琅看了萧朔半晌,皱了皱眉,忽然扯开话头,“催一催,上些点心也行……”
“点心不能当饭吃。”萧朔有心板板他这个毛病,以身作则,“我也并不很饿。”
云琅不服气:“怎么不饿,你都饿得喝茶了。”
“……”萧朔将手中茶盏放下:“我若水米未进跪上一宿,明日顺理成章昏在殿内,自然会被他延医用药、安抚施恩,只要顺势低头,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便能落在头上。”
云琅挑刺:“你都饿得开始说正事了。”
萧朔平了平气,看着云琅:“是谁先要说正事?看来你也饿得不轻,该与我一道吃些。”
云琅心说谁要吃这个,耳朵红了红,不再胡闹:“你是说,如今我不由分说将你弄出来,便又添了波折……”
云小侯爷有心找茬,好话从来不能好好说。萧朔心平气和望着他,抚了下云琅发顶,温声道:“你忍不下去我受折辱、折心志,替我周旋,助我脱身。”
云琅被他掌心暖着,一时没找出新茬来,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,抿了下嘴角。
“此事一出,驳了皇上的面子事小。”
萧朔道:“今日由杨阁老出面,硬保我出宫。如今皇上是否会因此忌惮于我,以为我是他的人,此事还要你来衡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