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少将军倚在窗边,眼前摆着花雕酒, 手里慢慢剥着热气腾腾的栗子。
“只听曲子, 到底太冷清了, 是酒楼照应不周。”
酒楼老板恭敬得很, 亲自来赔罪:“小侯爷可要换间雅室?另一头热闹些……”
云琅已半困不困, 打了个呵欠:“不必。”
“小侯爷有所不知, 此处在西北角, 位置不好, 赏不着半点夜景月色。”
酒楼老板有些迟疑,委婉劝道:“平日里没人来的。”
云琅抛了个栗子在嘴里:“月色碍眼, 我倒觉得这景致很好。”
酒楼老板看着黑漆漆的窗外, 实在看不出半分能赏的景致:“可——”
“怎么。”云琅蹙了下眉, 撑坐起来,“连这里也不能让人睡一觉,也要轰我走?”
“自然能睡!”酒楼老板是生意人, 被云麾将军扫了一眼,已吓出了一身冷汗,“您只管待,夜夜在此都无妨,岂敢轰您走呢?”
云琅心里烦闷,侧过头,又往窗外看了一眼。
酒楼老板擦了把冷汗,悄悄叫了人来,把冷透了的菜肴撤下去,换上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夜宵。
云小侯爷以往难得一来,酒楼老板亲自来请人移驾,自然不是为了赶客。
京城这些酒楼,醉仙楼的地段最好。每每天才擦黑,出入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。夜越深,客人越盈门,把酒凭栏,赏月摘星,通宵都有人热闹。
唯独这一间静室,因为位置太差,从来无人问津。一直闲置着,竟连个风雅名字也不曾取。
酒楼老板生怕照应不周,惹来云少将军动怒。本想将人请到那些美人歌舞齐全的雅间,好生伺候,却不想反倒触了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