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

云琅恃病生威, 折腾得没分没寸。萧朔怕他滑跌下去,伸手堪堪将人拦住,皱紧了眉:“胡说什么?”

“如何就是胡说?”云琅抓了他的把柄, 很是得意, “房事嬷嬷可不教这个,你既这般熟练,总不会是天赋异禀……”

闹到这时候,萧朔再不谙此道,也已能大致听得懂。他素来不沾这些, 被云琅气得咬牙,沉声训斥:“住口!”

云琅闭上嘴,稍撑起身,满腔好奇地眨了眼睛看他。

“再……胡言乱语。”萧朔尽力压了压脾气, 冷声道, “纵然你身上病着, 我也不对你会有半分留手。”

云琅摇摇头, 叹息一声。

萧朔被他莫名盯着, 越发不自在, 连恼带怒便要发作, 云琅却又主动扑腾着翻了个身。

“打吧, 不必留手。”

云琅折腾半天,大致弄清楚了萧小王爷的胆量, 潇潇洒洒枕着他的腿:“此间唯有你我二人, 不必端着。”

“月下良辰, 风高人静。”云琅轻叹,“想绑我就绑我,想把我按在腿上就按在腿上, 想打屁股便打屁股。”

萧朔:“……”

“可惜你我身陷世事囹圄。”

云琅看得话本太杂,咳了几声,像模像样:“纵然有此一晚,一样不能挑琴夜奔、当垆卖酒,不能墙头马上、青梅垂杨……”

萧朔:“……”

“后一个讲的是银瓶记,白乐天写过的。”

云琅怕他不懂,特意注解:“前一个叫《凤求凰》,说得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,他们两个见了一面,听了一曲琴,卓文君就跟着他跑了。司马相如是前朝辞赋大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