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朔站了一阵,胸口起伏渐缓。低了头,看着手臂被云琅扯住的地方,凌厉肩背慢慢放松,伸手轻碰了下。

屋内,云琅好好的在榻上,同主簿说话。

不是梦,也不是什么荒唐妄念。

折腾大半日,天已渐晚。冬日风寒,萧朔立在残阳暮色里。

他阖眸站了良久,重新抬头看着书房安稳烛火,从无边暗沉血色里挣脱出来。

萧朔垂眸,自己试着缓了缓神色。

他早已忘了该如何和缓,试了几次,依然不得其法。烦躁又涌上来,索性作罢,走到窗前。

云琅正同老主簿说话:“这参汤真好,不浓不淡,颜色鲜亮。”

老主簿:“是。”

“二十年这个年份,选得也好。”

云琅:“再久些,我受不住,虚不受补。再短些,却又没有效用了。”

老主簿:“是。”

“薄切三片,也很妥当。”

云琅:“切多了,药力空耗。切厚了,又不能将药力彻底逼出。”

老主簿:“……是。”

窗内人影动了动,坐起来,靠在窗前。

萧朔静立一阵,眸色渐缓,靠在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