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胸口那一道刀伤。

狰狞横亘在心口,纵然看起来早已痊愈了,也依然显得格外怵目。

军中铠甲有护心镜,伤到这等致命处的机会不多。离了沙场,以云琅的身手,轻易也不该受这般几乎夺命的伤势。

他不肯说,梁太医也不再问,避开陈旧疤痕,将针尽数下完:“忍两个时辰。”

云琅仰卧在榻上,愕然起坐:“这么久……”

“你拖着这伤不治的时候,怎么没说这么久?”

梁太医毫不心软,押着他躺回去:“琰王说了,不将你这旧疾尽数去根,琰王府出五十个人,在整个京城的茶馆酒肆讲老夫当年那没治好你的故事。”

云琅:“……”

云琅干咽了下,想起此前听得有关琰王诸般传言,心情复杂:“还真很是……凶恶暴戾。”

梁太医身心沧桑,叹了口气。

“牵累……”云琅扯了下嘴角,“牵累您了。”

好好的太医,就因为牵扯上自己,不只信了龙凤胎,现在连名声都保不住了。

云琅一片好心,替他想了想:“您喜欢江南气候吗?我在那边有些旧部,凑一凑钱,还能再开个医馆……”

梁太医瞪圆了眼睛:“你也不信老夫能治好你?!”

“不是。”云琅苦笑,“我——”

“你什么你?!”梁太医怒斥,“你就留在琰王府上,好好养着精细调理,又不是没有盼头!”

云琅张了张嘴,低头笑笑,没再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