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难。”云琅笑笑,“你尽可以将我游街、示众、带上法场,以儆效尤。”
高继勋脸色惨白,抬头牢牢盯住他。
“今日。”云琅俯身,拾起木枷,“没有劫囚。”
“少将军!”黑衣人扑跪上前,抱住他双腿,“跟我们走!去北疆,弟兄们不怕死!纵然死也护着你!那鸟皇帝——”
云琅抬腿,重重踹在他胸口。
黑衣人不闪不避,被他踹在地上,哽声:“少将军……”
云琅阖了下眼,拎着那副木枷,朝囚车走回去。
黑衣人膝行上前,扯住他衣角。
“这位……义士。”
御史中丞定定心神,上前道:“少侯爷随你们脱身之日,便是北疆将士获罪之时。”
“少侯爷再逃下去,只能逃到北疆……圣上早对北疆疑虑。”御史中丞回头看了看,“朝堂议政,已经提了削减军费粮草。”
黑衣人周身狠狠一颤,愕然抬头。
御史中丞低声道:“少侯爷……求仁得仁。”
黑衣人目色惶恐,来回望了望,抬头看向云琅。
云琅拎着那副重枷,回了囚车。
刚叱退了旧部,他神色平淡,一身叫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势却还没来得及敛净,坐没坐相地懒洋洋倚在干草堆里,偏偏叫囚车都像是变成了战场挥斥拼杀的战车。
黑衣人眼底希冀一点点灭了,咬死牙关,握紧刀柄正要转身,忽然听见身后云琅出声:“刀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