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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学助纣为虐:“你这影帝到底怎么拿的?”

祁乐意:“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。”

祁乐意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听听。这是人说的话么。

祁乐意自认谨慎,但回学校不到一周就被人扒掉了马甲,某天在去饭堂的路上生生被人认了出来,两个女孩一溜烟蹿过来追问他是不是祁乐意,祁乐意连连后退,对方步步紧逼,跟审讯似的,祁乐意特别后悔他没有拔腿就跑,导致两个女孩迅速迎来了无数围观群众,他不得已被薅了一波合照和签名。

秦燊还在德国,祁乐意每天一个人睡一个人醒,却没空寂寞。

除了全面恢复原来的表演课和音乐课,祁乐意还给自己又加了一门课——英语。

这事儿他没告诉任何人。

丢脸。

三月中旬,柏林电影节各种官方视频出炉,祁乐意完完整整看了一遍。

他没听懂的那些冗长而沉闷的发言,现在看懂了。

[……如果柏林电影节是一个电影女神……她一生都在为了自由,为了文化的多元,为了世界的开放而努力……德国,在1945年后历经千辛万苦,恢复民主和道德诚信,有理由将艺术的自由提高到宪法的高度,因为我们相信,艺术家能够保护好民主,不会产生危险的麻木,他们有打动人心的能力,能让人看到暗处的东西……她建立在非人道□□统治的废墟之上,在柏林墙的阴影中成长,在冷战后,在自由战胜不自由的凯旋中成熟,她作为“自由世界的窗口”而闪耀,直至今日……电影让我们懂得重新审视过去,让陌生的事物变得熟悉,让我们与那些初看没有联系的人也能感同身受,唤起跨越界线和鸿沟的理解……也是共同发生反对隔绝和排斥……启蒙何等重要,历史的教训又是多么实际……]

[我有很多话想说,但我后来意识到,我的工作就是借电影来表达自己要说的话,所以你们已经很了解我了,我的电影已经替我说出了所有,它们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,讲的也是我……]

祁乐意又一次看到拉斐尔阿诺德说出了他的名字,笑着给他拥抱,把银熊奖杯传递到他手中。

他又一次看到,自己对着镜头,红着眼眶,望着无人知晓的那个方向,说,i love you。

他是第一次拍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