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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尚云的亲爹尚鸿,作为名导,他有一门拿手绝活,就是调教演员。

沾了尚云的光,大学期间,易谦跟着尚云一起到尚鸿的剧组观摩过许多次,见识到了不少东西。尚鸿用过不少演技遭到质疑的当红流量当主演,在他手下却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,这一点,尚鸿很是自鸣得意,认为真导演就没有驾驭不了的演员。非要依靠演技高超的演员才能撑起作品,恰恰说明导演本身水平不行。

尚云对尚鸿这一套理论嗤之以鼻:他爹那所谓的调教,说白了就是炫技,拿导演的水平来弥补演员的水平,甚至让剧本去将就演员。演员的微表情不到位,就拉远镜头,死活不给一个特写。极端情绪爆发不出来,或动作不到位,就把镜头切得七零八落、抖来晃去,演技不够剪辑来凑,让观众看得百脸懵逼,不明觉厉。尚鸿不常用长镜头,因为这是最考验演员演技的一种拍摄方式,尚云恰好相反,他对长镜头情有独钟,为这也没少被尚鸿批。

易谦早看习惯了,这父子俩,天生不对付。

易谦作为旁观者,觉得爹有爹的道理,儿子有儿子的道理,要说心比天高,父子俩是一样一样的,谁也别说谁,只不过表现的方式不一样。尚鸿是“老子是导演,老子最大”,一切以导演为中心,演员只是他排兵布阵的棋子,再出色的演员都不该盖过导演的风头。尚云是“老子的作品,作品最大”,不论是演员,还是导演,都是为了完成一部真正的好作品而存在的,别说演员了,连他自己都是个工具人。

ng到太阳临近下山,尚云终于开了尊口:“cut。收工。”

祁乐意眼里放光,心中流泪,“尚导,这是过了吗?”

尚云面无表情:“没过。”

尚云说是没过,第二天却接着拍打后的剧情,祁乐意疑惑:“尚导,不是说昨天的没过吗?”

尚云看了看他,“你想继续拍昨天的?”

一脸“既然你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,我可以满足你”。

祁乐意:“……不想。”

那一幕他都演得快吐了。拍到后边,什么踌躇、试探、小心翼翼,通通都不存在了,连笑容都是肌肉凭蛮力扯出来的,那几句来来回回说了无数遍的台词更是味同嚼蜡,祁乐意想起都虎躯一震。

之后一连几天,祁乐意天天都在无限的ng中度过。

这天下午,祁乐意又被连着ng了十次后,尚云说:“休息半小时。”

祁乐意走向休息区,嘴角委屈地瘪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