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。”
祁乐意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,一句“我操”险些冲膛而出,生生忍住了,就怕是哪个得罪不起的人物。这种场合,他越来越习惯于委曲求全,收起真实的自己,戏份做足全套。
祁乐意被强行拖着起了身,秦燊猛地嗅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,眉头当场皱了起来,本就低沉的嗓音一阵阵荡进祁乐意的耳膜,“走。”
话刚出口,已拽着祁乐意迈步。
祁乐意更懵了,“——去哪?”手上却挣脱不开,踉踉跄跄地被迫跟着秦燊一路往前。
尽管祁乐意被用力地拉着,秦燊还是感觉得到他脚步虚浮,已维持不住平衡,意识看起来勉强还是清醒的,但显然已喝了不少。
秦燊轰然一声,心头火起。
却无处可发。
手上想加大力度,怒气到了指尖,死死憋在了尽头处。
秦燊一路上不由分说,把祁乐意塞进电梯。到了停车场,又把祁乐意塞上了他的车。
祁乐意晕晕乎乎地,一半是挣脱不了,一半是懒得挣脱。
就这么着吧。他并没有强烈的意愿回到那觥筹交错的人群里。
他根本不想回去。
他只是没有一个足够好的借口放任自己。
现在正好。他被一个衣冠秦兽劫持了。是秦兽的错,不是他的错。
秦燊一开出停车场就呼啸着上了机动车道,黑色迈巴赫排出的尾气仿佛野兽喷吼的鼻息。这种颤动却莫名地给祁乐意一种安心感。他半坐半瘫地靠着后座的椅背,身体七扭八歪地舒展成流体形,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