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让母亲高兴,二少爷才特特地学了这一段戏。
众人哄堂大笑,主母握着二少爷的手,笑骂了一番。
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层,低头看了看女儿身上带补丁的袄子,好生艳羡人群中那两个金雕玉琢的少爷。
岂知祸福难料,第二年这两位少爷就冻死在流放的路上。
…
苏大爷正想着,突然见门外落了顶轿子。
堂中那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见状,对苏玲轻声道别,便站起身来,拎起身边的包裹,走向客栈大门。
门外站了一个小厮,已撑开伞候着。
苏玲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,想借着学戏的由头问这人什么时候再来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只是犹豫了一瞬,那男人已进了轿。
苏玲再追出门去,却见那轿子已经起了,往无边无际的黑夜中行去。
雪下的极大,转眼间已看不清那一行人的身影。
碧玉年华,苏玲心中无端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也不知道今夜一别,往后的日子里,会不会再见到他。
想说的话,也不知何时才能告诉他。
…
那轿子进了城,兜兜转转,在府衙后门处停下。
管家早已恭候在那里,迎了轿中的男人,领到书房。
两人默默走着,黑夜中悄然无声。
那男人进了屋,斗笠也不曾摘下,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,解了开来。
一只小小的红木陪嫁箱子露了出来。
第4章
王二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只木盒子。
轻轻打开,一只小指粗细的人参静静地卧在里面。
柜上的人看了看,那人参又细又小,出土的时候断了好些根须,卖相已是差了许多。
只是这种东西他们这些普通医师做不了主,转身去找大掌柜,将王二一个人晾在那里。
王二苦笑了一下,知道这医师不识货,便将盒子盖好,揣入怀中,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。
这人参是他师傅留下的。
深山里挖的,已是有些年头了,如今白蓉蓉大腹便便,家里没几个银钱,便请不起稳婆进山。
这日里他看着满屋破棉被旧袄子思来想去,只有将这最后一点家底也拿出来变卖。
王二正想着,远远听得小孩子嬉笑的声音,几个学徒少爷少爷地叫着。
转眼间,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跑进大堂,身着一袭褐色的棉袍,颈上环着一个金子打的长命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