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茶客咋舌:“啧啧,仙派的人便是这样眼高于顶,鼻孔朝天、目中无人,这儿可是魔族的地界,他们如此嚣张,可是不想活命了不成?”
叶春渺听得脸上一阵火辣辣,仿佛那声音是在骂自己似的。
另一茶客驳道:“哪儿啊!你是昨儿个没去金河边儿过节,我跟你说啊,青衣裳打头的那女的,就是仙派的少门主,咱们魔君联姻的对象,指不定日后,咱们便得唤她一声夫人了。”
聚在一块儿的茶客惊:“她是仙派少门主?不是吧,我记着从前听人说过,仙派少门主即是仙派第一美人,今日一看,这仙派第一美人,看来不过如此啊……”
“嘘——当心魔君拔了你舌头。”
叶春渺趴在二楼围栏间,将脑袋从栏杆缝隙里探了出去,一眼便见了人群中央那粉裙短衫的俏丽女孩儿。
粉衫姑娘小脸气得红扑扑的,瞧着是还未及笄的年纪,眉宇间却流露出不寻常的大气。
“我可不管你们是仙派人士还是魔族人士,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,哪有像你们这般咄咄逼人的?”
贾玉姮扭着叶郦的腕子,蹙眉道:“难不成,你们仙派之人都是这般蛮横行事的吗?”
“臭丫头,你把手给我松开!”叶郦身侧另一青袍弟子喝道。
“师兄,无碍的,嘶——”
贾玉姮面不改色、手脚未动,叶郦却似受了刀剜针刺一般,生生倒抽了一口冷气,剔透的小眼泪就跟不值钱的珍珠串儿似的,啪嗒啪嗒落了下来。
寻常时分的叶郦眉眼偏薄,骨相突出,易给人刻薄之感,但她一哭起来,那便犹如柔柔弱弱的西湖杨柳,风一吹就摇摇欲坠,好似全天下都负了她一般。
叶郦惯是如此,凡事明明是她先挑的头,却也是她第一个委屈掉眼泪。
叶春渺饶有兴致地趴在围栏缝隙里往下瞅。
往日在仙派里头,叶郦便是如此,爱去招惹人家,又爱一言不合就哭,一哭周围的人便都围着她哄,不论事实如何都能给她颠倒过来,把黑的说成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