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风吹过,接触皮肤是凉的。
“呜呜呜她都没对我感到抱歉吗!我爸爸这么爱她!”
“我爸爸连公司名字都是她的姓氏!她真的好过分,坏女人!!”
“顾漾舟,我想和她同归于尽!凭什么她就能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,我爸爸就要孤家寡人一个!”
筑清光丝毫不顾形象地在那痛哭流涕,像个三岁孩子似的说些气话。
顾漾舟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出来,就看见她闭着眼睛咧开嘴边哭边骂。筑清光每回情绪崩坏就会这样发泄,怎么丑怎么来是她的特色之一。
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,邋里邋遢的一个女孩,头发被她自己抓乱,眼妆花了一半。
那张瓷白的小脸哭得全是泪,沾着水汽氤氲开来。如果这时候把她拍下来,筑清光大概会羞愤得几天几夜不理人。
其实都很好看,只要是她,就是没有理由的惹人怜爱。
他坐回去,俯下身从她包里熟练地拿出卸妆水。抽出湿巾给她擦脸,压低了嗓音说:“哭小点声,待会嗓子疼。”
“擦左边一点啦!”
她眼泪都快流完了,干嚎也觉得累,索性停下看他给自己笨拙地卸妆。
顾漾舟是真的手笨,筑清光高三学艺术时就少不了化妆,她娇气,把妆哭花是常有的事,而他卸妆这项工作却始终做得不尽人意。
筑清光低垂着眼睫,吸了吸鼻子:“我真的好恨她。”
他淡声反问一句:“是吗?”
当然不是,筑清光很喜欢董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