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配血红,极致的视觉体验。
这下好了,娇气小姐该要嚎啕大哭。
但她笑了出来,盯着他边笑边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。几十度的热风,更像是个梦。
最后她笑弯了腰,笑够了。
伸出手把他头发上的一根灰色羽毛取下来,也许是哪只野鸟的。
他们最近的距离只有三公分,他能清晰地数清她眼睛的上下睫毛;看分明她粉红脸颊上的细细绒毛;因呼吸起伏的胸口;雪白肌肤下青色透明的血管;和裙子领口处滑落的内衣肩带。
她胳膊上的血珠在凝固之前,顾漾舟唇覆在伤口上,像个嗜血的怪物,而那个花环静静地被丢弃在草丛里。
筑清光于他到底是什么?他从来不信救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,没有谁有义务去渡另一个人。
他们从小学开始遇见,正式认识是在初二这年。
一个活在光亮里,一个匍匐在阴影中。
像两条平行线,不相交,只相遇。
她在他眼里像副夸张的印象派绘画,穿着很爱堆积色彩,橙红鹅黄、珊瑚粉水蓝高调又极具特色。以色代替光,嚣张又明亮。
智商不高,一身俗气。
她人缘很好,漂亮张扬却不令人讨厌,家境优渥对外却没一身高不可攀的公主病。有个庞大的交际圈,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她。
她不爱穿校服,等老师一检查完就赶紧换上新的裙子。自习课上偶尔会看见她和别人一起鬼鬼祟祟地穿过他们年级的走廊,去小卖部买东西。有时是高马尾,有时如绸缎般披散在脑后。裙子有时是玫红,有时是姜黄。
做错事会和老师撒娇,成绩虽然不好却也没差到不能看,化学试卷好像还拿过满分。身边总是一群人,男男女女,和她一样喜欢笑,却没她笑得这么好看。
筑清光长了一双笑眼,月牙弯弯,笑起来带着两片薄唇上扬。偶尔遇到他会热情地打招呼,即使不是同一个年级,他们也经常遇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