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突然有一天,他和他爸爸来到老宅,他爸爸穿着一件风衣,右手藏在衣服里,对我说:“猜猜姨父手里藏的什么?”
我拆着手里的飞机模型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他讨了个没趣,也不尴尬,自己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来,跟变戏法似的,掏出一只卷毛小狗,湿漉漉的眸子,粉红色的鼻头,它可怜巴巴地呜咽一声,从姨父的手心跳下去,跑进桌子底下不肯出来了。
我被吸引住了,趴在地上想要逗它出来,周荡往我的手里塞了半根牛肉/棒。
就这样,这只卷毛狗修补了我和周荡的关系,我和他开始说话,每天跟着卷毛狗玩儿,但是没过多久,我就感到厌倦了,将狗送给了周浪。
他欢天喜地地捧了回去,但我二姨狗毛过敏,不管姨父怎么和她争执,她还是把那只卷毛小狗给送人了。
周荡为此居然哭了,这让我很是惊讶,这个长了张面瘫脸的哥哥,我从没见他有过什么多余的表情,更别提是哭了。
妈妈从爷爷那里得知了小狗的事,想来安慰我,问我要不要再买一只小狗。
我拒绝了,同时让她给我买只蜥蜴,最近我看《动物世界》,喜欢上了那玩意儿,它会变色,看着就很酷。
我妈没同意,忧心忡忡地走了,后来我听见她悄悄跟我爷爷说,我性格太三心二意,感情再深的东西,也不往心里搁,过个两三天就忘了,这孩子不长情,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。
我不知道我妈这结论哪儿得来的。
我是喜欢那只卷毛狗,可也没到那么喜欢的地步,不像周荡,竟然还为了一只狗哭,我这辈子也只为那只斗牛犬哭过。